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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恶谥
【And the world is cold/But it's beautiful/I wish you were here now/I miss your soul/But you lost your light/When the darkness called/But I stand here waiting】
“阿米娅……”
凯尔西站在阿米娅身后。
她们面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残骸。燃烧和爆炸的痕迹，以及四处可见的血迹。数百条生命的终点，就这样**裸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要这样呢……明明可以……”
“我们将来要面临很多东西，阿米娅……就像我们之前那样。不得已的伤亡，尤其是这种无法避免的，只能说，是命运一样的存在吧……”
“可是我们为什么一直都要面对这样的命运？“
“你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说的话吗？我们无法决定我们有什么样子的命运，只能决定我们怎么去度过它——无论那是一段悲哀的、抑或是欢乐的人生。而我们唯一能做的，不是去和它作对抗，而是在这个难以回避的结果到来之前，尽可能地改变一些什么——也许是我们自身，也许是我们周围的一些什么——什么都好，哪怕仅仅是留下证明我们曾经活过的迹象——那么又有什么可以好抱怨的呢？“
“我只是希望……不再有那么多令人悲伤的事情发生而已，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是事与愿违呢？“
“这不过就是所谓的‘命运’罢了……每当令人欢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定有令人伤感的事情发生。当一个人在笑的时候，一定有一个人在哭。至少，我们还不是一直是哭泣的那个人，不是么？“
（次日，小型会议室）
“刑侦部长先生，我们现在再一次对于博士涉嫌谋杀这一事件提出质疑。我们认为迄今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您所谓的‘直接证据’，也没有任何的证人或者证词。同时，也从未有过任何相关的庭审。而我们到现在为止从未见过博士哪怕一面，甚至连他身处何处也并不知道。我们认为这是不妥当的。经过我们的一致表决，罗德岛以及格里芬两方面一致决定要求您至少公开陈述博士的‘有罪证明’，并且我们要求与博士见面。“
四个人围着桌子安静的坐着，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另一面的那个男人。
“这……根据规定我无法给你们一个明确的回复，我会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之后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下午五时，罗得岛某宿舍内）
“是的，先生。他果然给出了这样的回复。我认为根据现在的情况和证据足以进行下一步了。”
“好的……那么按照时间，二十四小时之后，即发动突袭。在此之前，你先把这个消息秘密通知必要的人员。记得隐蔽。”
“当然……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不是么？”
“哈……谁知道呢……你最清楚这些了，不是么？无论是你的，我的，抑或是将来的，以及过去的……”
“……请不要讲一些无关的话。我现在要去做准备了，有问题会通知你的。”
“你总是这样……觉悟与决断，二者是缺一不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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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时，罗德岛总部，某间宿舍）
“现在开始。“
（十五分钟后）
警报突然响起。
在接二连三的谋杀、恐怖袭击，以及最高领导者受到莫名的指控之后，这一片格陵兰郊外的有着军事保护的坚若磐石的建筑群也已经患上了神经敏感，对于任何可能是灾难的预警的东西都有着极其高的敏感度。
“我方基地外部出现小波GLA军事势力，似乎有进攻我方的倾向。“
”准备接敌。“
（基地后方）
“查明位置了吗？“
“当然——我还顺手拿走了他们的摄像头权限，并且解决了数据库的问题。“
“很好，现在就应该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先把这些伪装工作做一下吧——如果留下了指纹之类的东西，以我们的身份是不可能不被查出来的。“
“这个东西这一次还是‘进口特供’的呢？“
“不要废话，赶快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之后再研究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是肯定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少女的一面……“
“再不快点干活我就请你吃‘祖母发射器‘。“
“好吧……在做了，在做了……“
“拿到人之后直接交接，明白吗？整个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人发觉，一旦有目击者，视情况处理，但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不在掌控范围内的目击者，明白吗？“
“明白。“
“那么，把这些年的经验全都拿出来吧——我们的对手，很可能并不比我们缺少什么——只有可能是我们比他们还要缺少一些什么。“
（上午１１时）
“敌军离开了……并没有进攻，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报告……基地#7建筑的1011号房间背面被破坏了，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解释这个现象的迹象，也没有办法进行作案人员与作案动机的评估，建议进行深入研究。此时间段内摄像镜头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异常景象。”
（下午2时）
“是的先生……很不幸我们没有能够保留住目标。现在目标的下落未知……有很多方面的人都有争夺目标的理由，正因如此我无法对于所有可能的对象进行排查。“
（同时，GLA东欧方面军，格陵兰暂驻阵地）
“能够再次见到您真是我的幸运。“
”你不必这么说，现在你是主人，而我只是一个到你的领地上避难的难民罢了。“
”博士，当年我送您离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无论何时，无论未来怎样，这个支部永远是您的后盾，永远在等候着您的归来——现在就是那句话应验的时候了。“
“那么，帮我一个忙吧。“
“尽管讲。“
“我要见庄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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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
“飞机坠毁的原因在于引擎失火爆炸。但是具体的原因还是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有人说引擎是由于不正确的飞行方式而损毁的，但是根据地面的记录，飞机的飞行在引擎没有受损的时候是完全正常的；还有人认为这是机械故障导致的——尽管这种巧合让人难以信服，但是这还是最为可能的一种情况。”凯尔西看着面前的成摞的文件，似乎是很难以决定究竟应该相信哪一份——每一份都是可以称得上是国际著名的调查组的报告，而这些报告又互相冲突。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人为因素导致了引擎的损毁，不是吗？”阿米娅指着被放在一旁的一小份看上去很不入流的一小份报告书。
“但是几乎没有调查人员这么认为——因为当时劫机者已经控制了这架飞机，很明显他们的目的如果是炸毁这架飞机的话，绝对不会费力再去占据这架飞机。”
“你那面的那些幸存者有什么话说吗？”凯尔西看向在桌子另一端的M16.M4由于难以接受这么多相处多年的同伴的猝然离世而万分悲痛，无法参加这种需要时刻保持理性分析的会议，于是又由她代替。
“没有……据我所知，所有的幸存者甚至都不知道有劫机者这件事情，在引擎爆炸之前，一切似乎都是非常的正常的，甚至连机长的广播都没有。在被劫机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飞行上的异常之处。”
“这样的话，之前的第一种说法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凯尔西把手上的文件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所以这架飞机被劫持，但是却并不因此而坠毁？”
“根据报告，似乎劫机者连自动驾驶都没有关闭。”
“那么我们现在又能做什么呢？继续等么？我们的最高领导者之一已经不在了，现在依然音讯皆无，我们两方都遭受到了极其残酷的减员，而我们根本不知道始作俑者为何人？”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窒息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着。
“或许，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最后这么说了一句，似乎是对自己，又似乎是对所有人。
（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调查组）
“我们接到调查员的通知，他们有了最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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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运输委员会发现了一个情况……在他们研究的那颗引擎中。“
“我们确实有了新的突破性的发现——我们发现根据把整个引擎重新进行数据架构以及对于碎片的分析显示引擎应该是被内部的爆炸物爆炸而导致损毁的。同时我们发现了损坏后的计时器，很明显这是由于定时起爆爆炸物导致的引擎失效，而不是由于引擎的机械故障。“
几乎是整个会议室内的人都静止了。即使是此前一直声称引擎是由于机械故障而损毁的俄罗斯调查局也没有发表任何的反驳。
“我们判定这属于犯罪范畴，我们的要求是让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
依然没有任何人说话。没有任何人反对，而没有任何人同意。
（中东，GLA总部）
“你好啊……崔克斯先生。”
“庄斯，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如果你是来找我父亲的，那么您恐怕只能失望而归了。”
“尽管我已经不在这条路上了，但是那并不代表着我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所以您还是能够决定来找我吗？不得不说，勇气可嘉，或者说，不愧是还有着作为前辈的骄傲么？”对方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我要找我应该来找的人。原本就应该能够被我找到的人。”他并没有回避那令他感到反感的微笑，而是直视对方的眼睛——尽管对方的眼睛中也无法看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但是他至少还有确信自己也是如此的自信。
“您太过于着急了，先生——这不应该是一个年长的前辈的作风——如果您急于找到拉普兰德并且告诉她德克萨斯的死讯的话，您大可回去了——她早已知晓。“
”那么她又是知晓的什么呢？究竟是她所在意的人的生死与经历、还是你所希望她道的某些事情？“
”如果你只是来做一些莫须有的猜测的话，恕在下不能奉陪。“
”我要和拉普兰德面谈。“
”她没有时间。“
”……“
”请回吧。“
”好。“他转身离开，身后的人也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一阵响亮的枪栓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但是他突然回头，用力的将双手按在桌子上，将整个身体压制性的支撑在对方的对面。
“如果您认为整合运动以及您的那些把生命置之度外的狂热者能够解决一切的话，我只能告诉您——切尔诺伯格的一切都只是第一次，而已。为了最崇高的目标，我们能够做出必要的举措——和你们一样——毕竟我们原本就是一样的，不是么？“
“那么，你还有毁灭的勇气么——就像你之前的那样，‘原本一样’的那样？“
”如果毁灭的结局是重生的话——那么究竟它什么呢？或许那些我们竭尽都无法了解的命题，却正在被我们所尝试着，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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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西医生，我们这面的调查员有了最新的突破。”
“嗯——快点讲。“在现在这个主管已经不知所踪，一切事情都还悬而未决的时候，唯一能够期待一下的，也只有这一组调查人员了——尽管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合作；尽管他们和那些国家派来的调查人员相比几乎是外行；尽管他们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支队伍，是由来自各处的干员利用各自的人脉来找到的有一些还是名不见经传或者早已经退隐的”专家“。
“我们发现了其中一名劫机客的一部手机，其中装有有关他们这次劫机的真正目的。具体的情况我觉得您可以和调查组的人员进行面谈。“
（五分钟后，小型会议室）
“有一名劫机者在飞机坠毁时飞出机外，当场死亡——但是在他的衣服的内侧发现了他的一部手机——是很难看到的很坚固的那种非智能手机，因此这部手机逃过一劫，而我们也能够看到里面的内容。“
另一位看起来是技术人员的人接过调查组组长的话，“我们进行解密之后发现这部手机中装有他们的目的：‘劫持此架飞机作为人质，一旦计划有变，将飞机撞向在格陵兰岛的格里芬或者罗德岛总部建筑，以造成最大范围的震慑’。很明显，在这种方针下，在没有被发现、也没有任何人员反抗、也没有机械故障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炸毁引擎让飞机失事的——而且座舱通话记录仪里面的信息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是在飞机坠毁之前，他们还在敦促机长解决飞机即将坠毁的问题。他们的驾驶技术也相当了得——如果引擎没有爆炸，这架飞机一定会被他们利用，作为他们的计划中的作用。“
另一个研究员也开口继续上一个人没有说到的话题。“我们还对这些劫机者进行了调查，尽管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实际所属的籍贯，但是基本的人员来源还是能够确定的——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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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美好的时光 时光永远沉醉的梦想/那结伴同行的岁月 给我勇往直前的力量/那曾经温暖的时光 时光流连忘返的故乡/那奔腾燃烧的岁月 永生难忘】
（罗德岛干员宿舍）
“能天使小姐……您现在有空吗？”
“哦……凯尔西医生吗……您直接进来就好了。”
凯尔西着实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确实，能天使本身属于不拘小节的那种人……但是那并不代表着她会把自己的房间弄得像是动物饲养场所一样。至于脸上的那两团很明显的黑眼圈，即使是在音乐节期间她疯狂参加派对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至少没有这么明显。
唯一一个很明显的物件，只有在屋子中间的一个桌子——在混乱的背景下，这么一张整洁的奇怪的桌子很是显眼。桌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十字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对于德克萨斯的事情，我想你一定也算是非常的悲痛……我也是非常能够体谅你的心情的。但是能天使小姐，我们现在只有你一个能够获得足够多的情报来防止类似的惨案再次发生的渠道了。”
“防止再次发生吗……我知道了，我会协助你的。”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你的理解了。我原本以为……”
“至少我还想要找到这个导致这一连串的事情的那个人，这一点我和你是一样的，和大家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
“凯尔西医生……我有一个请求。”
“请讲。”
“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想要辞职，可以吗？”
“……好的。罗德岛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十分钟后）
“斯卡蒂……我想我们之间的那些误解或许会在这次事件之后有一个了结吧。“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和你合作，不是么？“
“那么，那面的交涉如何了？“
“那个自称‘Mr.小迪‘的人已经给出了‘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给出支援并且提供必要的军事和政治压迫’的回应，而且表示他们的行为都是在博士的指挥下进行的，而不是他们监禁了博士。这一点让我们感到了极大的惊讶。此前我们对于博士的突然消失的猜测似乎是完全错误并且和事实完全相反的。这是让我们始料不及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得到博士的具体的计划。这又有可能是对方的缓兵之计，也有可能是博士的安排。“
即使那个人真的是有着这一份秘密的武装势力的话，他也确实不会在自己还有着“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标签的情况下露面的。他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尤其是在知道有对自己不利的风险的情况下。凯尔西十分清楚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也是这样。
“或许，等待，仍然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在角落里，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So/tell me how this ends/Will I live to see morning light?/Fear is filled in every breath/Sweat and blood runs down my chest/Will nobody save us all?/We have no time to wait get up now/I'm not gonna die here/That's what I'm fighting 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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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博士……有人想要见您。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并没有暴露您在这里的信息。”
“那么来的又是一个什么人呢？有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
能在这种地方依然找到自己，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要么是能够救自己于水火，要么是能灭自己于无形，他这么想着。或许一贯的掩盖比更没有那么有效，他突然意识到这么一件事。
“有的……博士。这个人现在暂时在接待室，接待室中的监控摄像随时可以供您检视……博士？”来者见他突然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讲些什么是好。
“我要看一下。”他突然说道。
（CCTV室）
监控界面中，接待室正中央坐着一个人。很难以辨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份或者是来路的人——如果这是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说的话。
但是他自然是第一眼就能够认出。
（接待室）
“看来他太低估你了，对吧？”从门外传出一个声音。
“他也太低估你了，博士……他已经变了很多——变得过于自负，也过于狂妄了。他还沉醉在自己的过去的无可匹敌的感觉之中——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毁坏了自己能够以之为自豪的基础。”
“这话真的是很少从你口中听得到呢。”
“他自以为能够把德克萨斯的死讯隐瞒过去……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自负——他还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而他还是当年的他——但是全都不是那样了。”
“所以……”
“您不必再继续问了吧？想必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那么我们现在还是需要等待……等待最终能够证明一切的证据出现。”
（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会议厅）
“我们现在必须进行一个新闻发布会并且把执行权限转交给FBI。”
“这是**裸的谋杀。一个国家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绝对是不能够被允许的。”
（次日，新闻发布会）
“经过我们的研究，我们发现了导致飞机引擎爆炸的爆炸物——是人为的安装上去的爆炸物——其中的元件是在白俄罗斯制作的，是军用的模式，而且是很明显的由无线电引爆的炸弹——考虑到当时有俄罗斯联邦的战斗机靠近该客机并且使用民用紧急频道对该飞机进行联系，以及俄方在此次事件之中的不配合态度，我们认为有必要怀疑俄方在此次事件之中的角色，并且迫切的要求俄方对于这些事实进行解释。我们会让联邦调查局对此事件进行详细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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